像左小祖咒一样的人为什么能成功

左小诅咒——这个独特的名字,正是左小祖咒个人意志的第一次正式勃起。

作者:王悦

现在看来,三十年前,左小祖咒还是吴红巾的时候,他或许真没想过改变世界,只是单纯地渴望书,以此打发时光。

他在书摊乱翻,像朋克教母帕蒂史密斯早年一般,对书无比饥饿,所以有啥看啥,但就是不看课本。大半个学期过去了,学校里发的那些教材还是新的,所以吴红巾的学习成绩很一般。

学校里的不得志,让他开始幻想人生,但依然没想过改变谁,包括自己。他想靠唱歌赚钱吃饭,哪怕跟这玩意儿沾边就行,但他没想过自己唱歌是否跑调,或者跑调也可以在日后用来唱歌。

吴红巾在唱歌之前,不是去接受专业的音乐训练,而是去了部队的卫生所当个大夫。传闻里他给不少男同胞割过包皮,这应该让他在少年时期积累了不少或长或短的人生阅历。

他后来去了大城市上海,但做个摇滚歌手、艺术家、音乐家,这些奢望依然没想过。所以,他选择在上海卖打口碟,这种职业在广州叫做走鬼。

很多后来活跃于大众或者地下舞台的音乐人们,都在早年干过类似的营生。这在盛产段子的今天看来并不算丢人,反而给各自的艺术人生,增添了太多江湖色彩。

做个卖打口碟的走鬼是要有脑子的,不懂商人那套没关系,但要懂最基础的音乐常识,得能说对平克·弗洛伊德和布鲁斯·斯普林斯汀的名字。要做走鬼的,最好也是个会唱歌的人,哪怕半吊子也行。

吴红巾对这个有信心,觉得干这个他在行,结果一干就是三年,他觉得挺爽。

一件事干爽了,就容易滋生出幻想。幻想的时间久了,就可能变成梦想。吴红巾觉得还要去更大的天地搞事情,所以1993年,他带着600张打口碟去了北京。

刚到北京不久,吴红巾就抄起了本行,开始和朋友在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卖打口碟。他的朋友主要负责卖,吴红巾在旁边负责放风。

一天,在那个卖打口碟的小摊子上,吴红巾遇到了一个人。他与这个人的相遇,对后来的中国艺术史,尤其是对声名远播的“东村”来说,就像是亚马逊的蝴蝶第一次煽动翅膀。

左小祖咒多年后在某次采访中,这样形容那天的奇遇:

“一天,有个农民模样的人骑着二八的大自行车,黑黑的,长得很英俊,大眼睛亮亮的,后面绑着几张画布。他一过来我就观察了他,我一看他还不大懂音乐,我们的磁带也卖不出去,就卖了两盒最差的磁带给他,30元,让他先练练吧。然后他留了一个BP机号给我,简单的聊了聊。”

这个人是就是后来北京东村的发起者之一张洹。时至今日,左小祖咒也该庆幸,在这次相遇之后发生的事情,彻底改变了他。

后来,他在东村遇到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,一群生猛的行为艺术家。也就是这时候起,他把名字从吴红巾改成了左小祖咒,他觉得这个名字别人一定不会忘记。左小诅咒——这个独特的名字,正是左小祖咒个人意志的第一次正式勃起。

在北京东村,左小祖咒创建了他的第一支乐队“NO”。NO乐队第一首室内录音歌曲《无解》在香港音乐传讯公司发行时,这首歌具有极端主义的阴郁噪音和疯狂的提琴、肢解般的超现实主义风格,为NO乐队带来了最初的声望。

此后这个狂狷的少年一路癫狂行走,从地下江湖闯进了中国乐坛,他开始用左小祖咒的名字写书、画画、发唱片、搞行为艺术。总之,所有带有诗意的艺术把戏,左小祖咒在他的东村里都搞过了,也都近乎得到了成功,并且留名至今。

如果那个时代就有风口一词,置身于其中的左小祖咒们,应该会感觉到时常有风从胸口或者裆下拂过。他们昼伏夜出,他们日理万机,他们装疯扮傻,贪婪地吮吸着那个时代给予的最大养分,最后相约在今天各自成为这个时代的爆款。

对此,左小祖咒毫不避讳,坦诚地近乎裸体示人,他说:“我不是科班出身,能干成今天这样,也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。在90年代末写过长篇小说《狂犬吠墓》,也出过两张摇滚专辑《走失的主人》《庙会之旅》,这两件事情对我很重要。很多人甚至认为我后来的作品都无法超越这两张。”

左小祖咒还写过小说,“写完之后就封笔了,写书太辛苦了,我还是喜欢喊喊叫叫,可能我的身体需要这样排放吧。哦我想起来了,在1995年我还和北京东村的朋友们做了一个行为艺术,叫《为无名山增高一米》,在行为艺术史上算显赫呢。在那段时期,我做了文学、行为艺术、音乐这三件事。”

事到如今,每当后来的年轻人尝试翻看或者聆听,所有这些属于左小祖咒早期的作品时,他们大多会粗暴地做出两个极端的评判:牛逼或者傻逼

有意思的是,两种评价的数量始终保持对等且疯狂增长。这只能说明一件事,左小祖咒火了,火大了。

在越发感觉到自己要大火前,物质贫穷、精神富有的左小祖咒只感觉过挫火。他在那张如今贵到要死却千金难求的专辑《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》,收录过一首让人爱到发疯的情歌,名叫《像个孩子似的倾听》。

我记得,左小祖咒在歌里对着情人阿丝玛苦苦地唱到:“你总说离东村约七公里的一处山洼上,能看到海上的日出。我知道你想让我去上班,我实在不想上班了。但我又不会弹吉他,我很挫火。”

每当这首歌的前奏在现场响起,我甚至都能听见身旁姑娘吞咽的口水,快被体内发烫的荷尔蒙烧开了

再后来,左小祖咒的演唱会也和他行为艺术般的昂贵专辑一样,变得一票难求。所有这些化学反应的起点始于2010年3月19日,左小祖咒在北京世纪剧院举办了首次个人演唱会。在这场名为《万事如意》的演唱会幕后人员名单中,包括韩寒、宁浩、孟京辉、贾樟柯、朱文、李延亮等各界大腕的名字

一时间,在他的身边,那些曾经很熟悉左小祖咒但却许久未有联络的陌生人们,都开始惊呼这不该是那个在东村卖打口碟为生的落魄画家、摇滚青年和瞎搞艺术的疯子能干出来的事情。

“这种奢华朋友圈就不该属于吴红巾这种普通人,左小祖咒你不是人!”

是啊,越来越多的人们一下发现,左小祖咒的票圈人脉原来这么旺。这些大佬们也毫不吝啬地对他的才华表示赞赏。

韩寒说,“他是中国为数不多的好诗人”,然后在自己的博客狠狠地推荐了左小祖咒的专辑,说他常在自己的车里放这些歌给朋友听。

贾樟柯说,“他用非常变态的噪音肢解美好旋律”,然后在自己的电影《世界》里收录了左小祖咒创作改变的歌曲《乌兰巴托的夜》,传唱度之高一时盖过了原曲。

陈升评价左小祖咒,“他的音乐具有破坏性,但是又让你觉得很有趣”,然后多次跑来内地充当左小祖咒的演唱会嘉宾,还把他拽到台北去在自己的场子上撒野。

……

除此之外,近年来屡次触电的左小祖咒,也借助多部热门电影的跨界亮相,让广大观众的听觉接受了空前洗礼,获得了绝对爆棚的存在感。

他先是给电影《夏洛特烦恼》改曲,和黄渤翻唱的《一剪梅》,成为了当年广场舞第一神曲。而后为柏林电影节银熊奖获影片《长江图》创作主题曲《长的江》,在国际舞台上狠狠地刷了一次脸;前阵子又与阿娇合作,为程耳电影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献声翻唱陈升的名作《把悲伤留给自己》,再次用跨界刷屏了朋友圈。

当一个人太显眼以至于有些刺眼时,不明真相却又乐于围观的吃瓜群众们,多半会抛出金句来问你:How are you(怎么是你) ? How old are you (怎么老是你) ?

知乎上有人说:这个时代,一个歌手同时做到“迎合市场”和“坚持个性”是很难的,左小祖咒做到了。这也是左小祖咒受到其他音乐人追捧的原因。

当所有人都来问左小祖咒:问你获取这些人脉你是怎么做到的,你不说;大佬们为何都认可你左小祖咒,你还是不说。

关于左小祖咒,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、秘密、真相……谁能给予最准确的解释,或者谁又能替所有疑问揭开谜团。

从一个普通人一步一步走上事业巅峰,成为时代红人。除去时代的环境影响,左小祖咒身上更有值得借鉴的闪光点:不怕吃苦的个人拼搏,对自己作品和风格严苛的打磨,一步一步主动接近圈子,不放过每一次机会的劲儿。

说到底,我想:这时候最该站出来的人,唯有左小祖咒他自己。而这一次,左小祖咒真的站出来了,对于那些堆积如山的问号,他要开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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